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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货中国专访王智宏:建立一个真正的交易管控体系

发布日期:2011-12-06

王智宏

辽宁大连人,92年进入外汇行业,93年进入期货行业。

现任上海白石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辽宁沈抚农商行独立董事。

曾任中国期货业协会首届理事,上海市期货同业公会副会长。担任过国内几家著名的期货公司总经理或管理层。


访谈精彩语录:

新中国的期货市场从时间的维度来看,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一个事件对产业,对一个品种,对一个市场,一定是个推动。

做好投资包括很多其它事情,个人主义是走不远的,需要团队,需要有个有效的组织来完成一个事业。

中国的期货市场,以前是“做”行情为主,目前来看是不科学的。

按照时间和所呆的公司来划分,我的期货生涯可以分为五个阶段。

现在的期货和曾经的期货对应的质地不一样。之前的期货是玩具阶段,现在的期货是工具阶段。

一个人的世界观、方法论、价值点在不同阶段是不一样的,感受也不一样。

田总(田源)是我们比较尊重和感恩的一个人。

我认为中国的交割制度正在完善之中,它跟实体经济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了。

天然橡胶从个性化来讲,它是既民生又国防,既农产品又工业品,既商品又金融,同时伴随中国的产业升级。

我们建立了一个交易品种成熟度指示灯系统,我们目前是34盏灯。通过不同的纬度,从技术、基本面、结构三大方面,用我们的逻辑进行删选。

分析一个事物,人们喜欢把它当做一个平面来来剖析,实际上它是立体关系。

传统意义上我们把供需当做一个基本面,技术其实是价量的运动关系,从形成价格的逻辑来看,一个是偏前点,一个是偏后点。

多空转换导致一段时间价格变化的内在逻辑,这就是结构分析在行情判断上的一个体现。

中国期货市场经历了多年的发展,已经进入细分市场和细分功能的阶段。

中国缺少优秀的资产管理公司来对冲企业的不确定风险,我们顺应了市场的需求。

我们认为中国未来10-30年一定会出现类似“黑石”这样的资产类管理公司。

更多的内涵是我们力求于简洁,想把事情做的更纯粹一些。

1-3年之内,达到在中国知名的、比较卓越和优秀的资产类管理公司,像AHL、文艺复兴这种公司,是我们的目标。

我们是以专业投资为导向的投资机构。

我们的交易系统以主观交易和客观交易并存,并且不断地在完善自己的量化交易和客观交易,不断地减少主观交易的比重,增大客观交易的比重。

白石正在努力完善管理流程,建设各个系统模块之间的矩阵关系,纵向就是前台和后台,横向就是研发系统、交易系统、管控系统。

我们把交易效率放得比较低而去完善进攻武器。

我们的逻辑是建立一个真正的交易体系。

基本面数据,它是一个产品价格的基石。虽然有的时候它的表现不一定是主要矛盾,但是它肯定是矛盾当中的主要方面。

真正的计算机交易,它不是被动的,而是经过大量对市场的分析,找出一个概率点,进行一个概率的计算,生成对应的操作计划。

一个模型它会有黄金期和低潮期。

实际上我们认为真正的量化投资不是在交易这一环节上,它是一个交易流程。

每一个模型,我们会回测好长一段时间才上线跑。

做事情一定要发心,发自内在,而不是迫于客观环境。

戒烟和克服交易中的恶习是一样的,我觉得有点相同性,难易程度跟自己的主动性是有关系的。

我40岁的时候才把我的生活和交易分开。

人在不同阶段应该以不同的方式做期货交易。

外部环境也是实现目标的一个重要生态。

这个行业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创新只是借鉴其它发达资本市场的路径、演变的过程、从产品到运作方式,以及各个主体的营运。


      期货中国:王总您好,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接受期货中国网的专访。您在期货市场已经18年了,几乎经历了我国期货市场的所有历程,就您总结来看,我国期货市场这二十来年的运行,大致可以分为哪几个阶段?每个阶段的特征是怎样的?

      王智宏:新中国的期货市场从时间的维度来看,从92年底(郑商所推出的第一个合约)到96年为第一个阶段;第二个阶段从96年到2001年;第三个阶段从2001年到2008年;从2008年到现在是第四个阶段。

每个时间段的特征都不一样,第一个阶段是中国期货市场建设初期,比较符合中国市场建设的特点,就是各个省市一起上,那个时候数的过来的交易所可能有几十家,到96年的三月份出台了一个文件,对当时的期货市场治理整顿,以交易所减少及监管缺失为代表。举几个比较典型的例子,一个是503橡胶的违约,然后是511三夹板和绿豆的逼空事件的失败,还有个327事件等等。除了交易所还有另一大主体是代理机构,即期货公司,有各大部委期货部的、有外资背景的、港台背景的等等,这是各路英雄争夺的一个阶段。

      从96年开始整顿一直到2000年前后,中国的期货市场进入了一个调整期,这个阶段也出了很多事情,像我们知道的608天然橡胶、708天然橡胶、803、805咖啡等等。这个时期,中国期货市场完成了几个事情,第一个是交易所的关停并转,其中不乏有一些交易所违规、违纪导致交易所被摘牌,有主动性的也有被动性的。再有一个特征,像608、708天然橡胶事件发生后,出台了一个条例,当然当时的法律法规仍然是一个暂行管理条例,这些条例无法很好地约束治理市场本身。市场在建设过程中,法律法规比较缺失,也没有有力的监管,作为交易所的组织者、管理者在制度建设上和整体的把控上可能也存在着一些问题。

从新千年开始,中国真正进入了高速发展的时代,主要表现在世界工厂的形成,中国真正参与市场竞争,中国在金融、实体经济的发展上了很高的台阶。中国期货市场到2008年经济危机前,完成了几个建设。第一个建设,完成了中国期货市场的制度建设,最主要表现在保证金监控中心的建设,也包括监管法律法规的健全,暂行管理条例改成管理条例,虽然没有中国的期货法出现,但是跟大法越来越接近。从整顿到稳定到发展,这是国家政策层面的一个转变,为真正意义上的服务实体经济,为产业链的上下游服务,为投资者对冲风险,包括对类似我们做资产管理这样的机构,市场的功能慢慢显现出来。经济危机中,期货市场的作用、意义、功能表现得更充分一些。

      第四个阶段,从危机后到现在,很多企业利用期货市场规避风险,国家救市带来很多投资机会,救市后,商品的波动周期短,上涨幅度高,行情比较激烈,很多投资者会一窝蜂往里钻。2010年4月16日,中国金融期货交易所推出股指期货,中国的期货市场开始了一个新的航程。股指期货上市到目前运行了差不多20多个月,总体上可以给世人一个比较满意的答卷,虽然现在看还有一些问题。这标志着中国的期货市场完成了从单一的商品期货到商品期货跟金融期货并举的一个市场,它完成了一个结构性的建设。股指期货的上市标志着开启了真正意义上的中国期货市场,金融期货的作用不亚于商品期货,可能还超过商品期货。未来可能还有利率产品、汇率产品、衍生产品等等开启,这些产品的开启预示着期货行业会领先于其它行业的一个重要标志,当然商品期货的功能也会更加完善,从时间上来分大概可以分为这四个阶段,从其它维度来分,还有些标志性的事件。


期货中国:您本人在期货市场呆了这么多年,如果要您给自己也划分几个发展阶段,您会怎么划分?每个阶段的特征是怎样的?

      王智宏:我进入期货市场之前,是做外汇交易员的,做英镑、马克、澳币、法郎、日元这5种货币为主,现在以欧元为代表的货币体系已经发生了结构性变化。当时在不懂的情况下,做了最高端的品种。93年底我到了中期,最开始做外盘期货,真正做国内期货品种差不多是95年的时候,当时经纪业务、交易业务、投资业务也不是分得特别清楚。我在期货公司里主要以投资指导为主,经纪业务为辅,这条主线贯穿到今年5月份离开通联期货。按照时间和所呆的公司来划分,我的期货生涯可以分为五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由做外盘到做期货,93年到96年5月份在中期,然后到海南,最开始参与605咖啡的行情,然后又参与了608天然橡胶,之前经历过327国债的事情。

      第二个阶段,96年我离开中期到了汇鑫期货做了高管,28岁做了主管业务的副总经理。96年到05年,这十年主要运作行情为主,在北方运作了几个比较有影响的行情,当时做了809、811大豆,帮着指导操盘,后来做803、805天然橡胶,我在后台主要负责,当时主要以投资业务为主来带动期货经纪业务。

      99年的时候,我主持汇鑫的工作,汇鑫排名还比较靠前,还成为上海期货交易所前十名的会员,是上海期货交易所的理事,这也是东北公司唯一一家。当时地域跨界的比较少,我们办了5家营业部(北京、上海、大连、郑州、沈阳)。后来集团又打算把公司卖掉。

      02年的时候我们运作的是天然橡胶,之前天胶不是上海期货交易所的品种,在01年的时候出事了,到02年又重新活跃,后来我们就去考察产业,发现了一个大的机会,当时天然橡胶在7600到8000左右。后来我来到了上海,那会儿交易所比较支持,我们是五家做市商之一,集团开的户,自营盘,因为行情好,380万做了两个月,我是10月22号接手的到了12月24号,赚了1040万。03年春节,又发现了个机会,我跟我们集团老板做了沟通,最后决定还是做这个行情。那时候也是赶上大的牛市,天然橡胶破了1万以后,刚好配合中国汽车工业的真正恢复,很多外资企业在中国纷纷建厂,有基本面的支持。当时投了6000多万,7个交易日赚了1亿左右,这是我从业以来在最短的时候赚的最多的钱。

      一个事件对产业,对一个品种,对一个市场,一定是个推动。天然橡胶它有自身的活力,当时的天然橡胶在制度设计上包括交割规则上都不太成熟。我觉得中国期货市场现在三大品种是最成熟的,大豆、天然橡胶、铜,都有过巨量交割。

      第三个阶段,03年我进了上海金鹏。那时候的上海金鹏,在期货公司里是比较早成立资产管理部的,真正意识到投资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为产业服务或者如何做风险管理。我意识到做好投资包括很多其它事情,个人主义是走不远的,需要团队,需要有个有效的组织来完成一个事业。当时我管汇鑫期货,中国期货业协会选举理事,180多家期货公司参与选举,我有幸被选为首届期货业协会理事,做了两届。

     06年,我们想收购期货公司,想实现从业务员开始到期货公司拥有者的愿望,没有做成,但现在回想觉得缺陷也是种完美。通过那些年的经历,我发现中国的期货市场,以前是“做”行情为主,目前来看是不科学的。我从2000年开始反思资本市场该怎么样,杠杆交易该怎么样,大宗商品交易到底该怎么样,期货到底该怎么做等等一系列问题。

      第四个阶段,07年到了通联期货,主管投资管理方面的业务,08年协助成立了磐石基金,为CTA上市做了准备。内盘投资和外盘投资并举,外盘投资运作得相对大一点,正好赶上牛市行情,当时有七八倍的回报。在新加坡有账户专门做黄金,在黄金640的时候开始参与,做到第二年上1千的时候,那个账户赚了40 多倍。

      第五个阶段,到了今年,和一些志同道合的伙伴决定做一些事情,于是出来成立了白石。


期货中国:您现在所理解的“期货”,和当年理解的“期货”,是否有所不同?

      王智宏:一定不同。现在的期货和曾经的期货对应的质地不一样,之前的期货基本体现在符号上或者是说玩具阶段,现在的期货能够反映所属的商品的本身的意义,同时能够反映贸易结构和产品定价,主要表现为工具阶段。

      从线性上来看以前的期货更孤立、更自我、更区域、更本土,现在的期货更全球化、更整体、定价权重更高一些。现在和以前生态不同了。


期货中国:您在期货公司做过业务、管过交易部、当过高管,在中期协当过理事,在上海期货同业公会当过副会长,现在您又是主做期货的白石资产管理的总经理,您在期货市场做过的众多“角色”中,您自己最喜欢

哪一个?为什么?

      王智宏:我觉得喜不喜欢只能还原当时的感觉,从那个角度来看分不出哪个是最喜欢,如果从当下来看,我最喜欢当下的角色。一个人的世界观、方法论、价值点在不同阶段是不一样的,感受也不一样。这些职务和工作经历就是个载体,也是人生的职业规划,我在不同阶段能在热爱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上发挥,我都挺喜欢的。


期货中国:您曾在田源手下做过事,他被我们尊为“中国期货之父”,在您心中田源是怎样一个人?您觉得他对中国期货行业的最大贡献是什么?

      王智宏:田总是我们比较尊重和感恩的一个人。中国特定市场发展阶段造就了田总,包括像常总、朱总等,他们这些人是历史的一个契合或者说是历史的一个共振,他们是热爱市场,能够推动中国期货市场发展,有理想、有梦想的人,同时中国的历史赋予他们责任和机会。田总我不敢妄加评价。对中国期货的贡献,他们这波人为中国期货天下的之先,就像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样。他的个人魅力是非常强的。我觉得当个英雄,还源于一个特定的历史纬度,又显得那么有时代特色,田总那时候正好赶上中国计划经济转型时期,转型的特点比较明显。中国的期货市场走了十几年的特殊阶段,当时有外部环境,也不排除内部环境的缺陷,我们大部分的市场制度是搬美国的,而美国是在非常open、free的市场环境下,搬到在中国转型的时期肯定有水土不服的情况。


期货中国:您曾经操作过中国期货市场迄今为止最大的一笔交割(价值30亿的橡胶交割),您觉得我国期货市场现行的交割机制是否完备?是否便于现货企业交割?

      王智宏:它有它的特殊性,当然我也不想用特殊性来说明普遍性。我认为中国的交割制度正在完善之中,它跟实体经济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了。是否便于现货企业交割,这个也不能一概而论,这里涉及了一个最大的问题,由真正的保证金交易的期货市场走到现货市场,只要涉及到现货,它跟中国的贸易环境是直接相关的,因为涉及到了物流问题,物流在商品交易价格中占有的权益很大,这不仅仅是期货市场该完善,它需要整体外部环境的配合。


期货中国:橡胶这个品种您已经关注、研究、实操过十几年了,就您自身感受而言,橡胶这个品种在波动节奏上是否有一些独特的个性?

      王智宏: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这里面存在几大特点:就期货交易品种来说,天然橡胶从个性化来讲,它是既民生又国防,既农产品又工业品,既商品又金融,同时伴随中国的产业升级。从品种特性本身,另外从产业结构标准的改变来看,现在外部环境发生了变化,我们现在用的天然橡胶标准合约其实是当时海南商品交易所用的,但我们知道中国汽车工业将近20年的变化,轮胎和橡胶制品的生产和消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我们的交易品种没有与时俱进。天然橡胶的主产区在亚洲,中国对东盟每年的税率都在降,其实天然橡胶的名义关税都没在降,有多种关税,有零关税、5%、20%等等。中国的产区主要有四块,海南、云南、两广和福建,主要以海南和云南为主,产业结构也在调整,它的总量不够大,受相关因素的冲击量比较大。它的定价算是多体系定价,主要参考日本工业品交易所、新加坡交易所,中国的有一定影响但是还没有完成定价中心的作用。橡胶以多种货币来定价,不像其他大宗商品以美金为定价。多种货币定价、本身属性多纬度形成了天然橡胶的特性,所以它的价格以波动性为主。除了这些以为,它有个普遍性的特点,它有农产品的周期,每年的开割到高峰到停割,有明确的周期(三四月份开割、八九月份高峰、十一十二月份停割)。另外作为大宗商品之一,在资本投资层面,金融属性显得强一些。当然它也是靠天吃饭的品种,自然天气对它的影响也非常直接。天然橡胶的外部环境赶上了中国十一五十二五期间汽车消费井喷,当时我在做调研的时候,每年消费300万辆,现在都已经成为零头了。另外中国的交通、橡胶制品、日用品消费,包括道路、中国卫生条件的提高等等,这几大块都是井喷的。


期货中国:除了橡胶以外,其他品种您主要关注哪几个?您选择操作品种的标准是怎样的?

      王智宏:我们正往专业化在做,已经超出盯住单一品种的阶段,所有的品种都在关注。我们建立了一个交易品种成熟度指示灯系统,我们目前是34盏灯,这些品种我们都做跟踪,通过不同的纬度,从技术、基本面、结构三大方面,用我们的逻辑进行删选。假如有17个品种,我通过一次过滤,还剩8个品种,再通过一次过滤,可能还剩4个,再过滤一次可能就剩两个品种了。


期货中国:您认为在分析行情走势时,除了基本面分析、技术分析以外,还有一个“结构分析”,请您介绍一下,何为“结构分析”?

      王智宏:分析一个事物,人们喜欢把它当做一个平面来来剖析,实际上它是立体关系。传统意义上我们把供需当做一个基本面,技术其实是价量的运动关系,从形成价格的逻辑来看,一个是偏前点,一个是偏后点。这两者有个缺位,其实就是两者的关系,我们经常把两者的关系形成一个价格的作用点,它既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供需,也不是完全已经形成的价格产生地,我们把这形成的矛盾叫做结构性问题。我们就是对这个逻辑进行分析,是这样的基本定位。像索罗斯经常讲的反射性理论,我认为应属于结构分析的范畴,包括行为金融学,它是对经济学和金融学包括行为学,一个有效的补充一样。


期货中国:那么,如何通过“结构分析”来判断或预期下一步的行情走势呢?

      王智宏:如果有个例子说可能更好一些。举个例子,我们经常对持仓结构进行分析,反映投资者的整体倾向,多空转换导致一段时间价格变化的内在逻辑,这就是结构分析在行情判断上的一个体现。另外我再举个例子,假如大宗商品同比进口总量都超过去年,其中有一部分除了正常产业需求之外,可能还有很多融资性需求,这个就会对品种走势产生结构性的作用,因为它是非供需的,供需在正常情况下是看产销价格的,这是传统逻辑,但是如果说是非产业性的,这种结构会对价格产生阶段性作用。


期货中国:2011年5月,您从期货公司出来,组建了白石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您为何选择这个时点?

      王智宏:直观上看,做了一个选择,从另一个纬度来看,历史的演变到了这个节点,其实选择有偶尔性也有必然性。06年我们痛定思痛,重新归零。两年以后我们开始做磐石基金,就是现在所说的CTA,我们那时候就按照公司化制度来做了,现在公司用的期货管理风险制度,其实是源于那时候,当然还需要完善,但是框架是那样的。从大的方面来讲,中国期货市场经历了多年的发展,已经进入细分市场和细分功能的阶段。从另一个纬度来看,市场也给我们提供一个更好的需求,中国缺少优秀的资产管理公司来管理各类型资产,用以对冲企业的不确定风险,我们顺应了市场的需求。再一个中国期货市场的功能慢慢健全需要这样的专业队伍。倒推了一下,目前的中国历史点其实跟美国完成二次工业革命以后类似。中国现在产业发展到一定阶段成为全球加工能力最强的国家,但接下来我认为中国要发展生产、金融服务业、高附加值产业的道路也需要我们这样的公司。


期货中国12、“白石”这个名字很容易让人想起“黑石”,“白石”这个名字是否有什么说法?

      王智宏:首先“白石”这个名字是源于“磐石”,虽然我们今年做这件事,但这是3年前做的磐石基金的升级版。另外,我们认为中国未来10-30年一定会出现类似“黑石”的资产管理公司。中国市场现在慢慢成熟了,肯

定会培育出这样优秀的公司,可能是源于这样的基本想法。另外,在美加边界有块冰河时期的大石头,它有很多神话和故事,他就叫“白石”(White Rock)。当然更多的内涵是我们力求于简洁,想把事情做的更纯粹一些。当我们打算用白石注册商标的时候,其实我们就不要想太多,目标、所承载的社会责任、员工责任、股东责任已经表现得很清楚。白石对面就是“黑石”,这样我们目标,也一木了然乐。


期货中国:在您的定位中,白石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现在是一家怎样的公司?将来又将是一家怎样的公司?

      王智宏:从定位来看,现在和未来主线是一致的,只是在结构中、体量中、包括多元化这些可能不一致,但是核心东西是一致的。我们现在是比较小的一家公司,以后希望变成上规范的大公司,我不是说数量上的大,而是强的概念。1-3年之内,达到在中国知名的、比较卓越和优秀的资产类管理公司,像AHL、文艺复兴这种公司,是我们的目标。未来的白石想要打造成集团化的公司,既有专业的服务公司,同时也有公众的公司,有实业的以大宗商品为主的公司、技术类的公司、咨询类的公司、基金管理公司,也是个控股公司。


期货中国:白石资产管理有限公司主要业务领域和研究方向是哪些?

      王智宏:在全球视野下研究商品,从纵向来看是以宏观、中观、微观,行业、产业、产品、品种,在横向上还是多纬度的,各个产品相关性的研究方向。主要业务领域涉足四大块,中国商品和金融交易所、大宗商品交易所、贵金属交易所,再一个是国际市场上国内比较欠缺的品种,像外汇、指数、石油等等;在交易工具上,我们有三大系统,其中一个是交易系统,在量化交易领域也做了很多探索研究,在实践当中已经应用,效果还不错。


期货中国:瑞士信贷亚洲区首席经济学家陶冬博士是白石的研发总监,白石的核心团队还有哪些成员?请您介绍一下白石整体团队的状况?

      王智宏:实际上从白石公司来讲,我们目前打造的从股东结构、团队建设、有形的组织架构建设和无形的企业文化建设等方面都符合未来的运作。我们做了三个将近十年的规划都是为了这样一个目标努力和准备着。白石的股东当中有做股权投资的,做银行的,做金融机构的,还有就是跟我一类的做股票、期货和艺术品投资见长的。我们是以专业投资为导向的投资机构。管理层还打算建立一个研发系统,这个系统涉及到各种模块。我们的交易系统以主观交易和客观交易并存,并且不断地在完善自己的量化交易和客观交易,不断地减少主观交易的比重,增大客观交易的比重。现在我们的团队在处于一个建立和完善的阶段,我们计划到今年年底之前完成一个基本性的整体架构,形成几个主要的支点。一个就是股东方面的建设,第二个就是国际期货的建设,再就是产业投资建设、量化投资建设、研发中心建设和管控系统建设,我们都需要不断地去完善。


期货中国:在白石,研发、交易、风控、营销、人才培养、日常管理等各个层面的运作流程是否已经成体系?还有没有欠缺的地方?

      王智宏:白石正在努力完善管理流程,建设各个系统模块之间的矩阵关系,纵向就是前台,中台和后台,横向就是研发系统、交易系统、管控系统。它们互相之间有互动的关系,各个系统之间能够有机、有效地配合在一起。说到欠缺是有一点,因为它是一个动态的过程,一步一步在走,需要逐步完善。白石从最初的商业化到目前的公司化,都是一步一步在运作,在前进。白石的框架应该说是比较完善的,目前也在发挥着一定的作用。


期货中国:您觉得白石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和市场上大大小小的资产管理公司、投资公司、私募基金、个人操盘手等相比,最大的不同点是什么?或者说白石最核心的优势是什么?

      王智宏:虽然谈不上白石有多大的优势,但是白石还是有它自身的特点。从组织架构,运营机制和执行力方面,施行高标准、严要求,是一个非常完善的法人机构。因为我们给白石的定位之一是长于进攻,所以在公司整体的体系建设上我们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在现在的整体市场中,我们把交易效率放得比较低而去完善进攻武器,就是为了日后的发展做一个准备,这是白石第一要打造的。第二个要打造的就是三个系统。一个是研发中心,实际上它在研究的广度和深度方面,做的要出色一些;另一个我们在交易能力上,就是管控能力,努力达到中国最好的程度;再有一个我们把风险管理制度完善,把传统的风险控制转移到风险预防上面。所以白石的优势应该是体现在一个大的层面和三个子层面。


期货中国:白石在具体的交易和策略研发中,更注重主观的力量还是客观的力量?或是主观交易和客观交易的有机组合?

      王智宏:在交易上我们注重的是主观交易和客观交易有机结合,我们的逻辑是建立一个真正的交易流程,我们有投资管理委员会和风控委员会在整体交易当中起作用。每完成一个交易流程,实际上就有四个逻辑的弥合。一个就是刚才的决策系统和交易子系统;第二个是交易的评估决策系统;第三个就是跟踪市场变量和风险控制系统,当然风控是至始至终的,我们的风控部门叫合规风控部,我们注重的是合规,不是单纯地以交易为主;第四个逻辑就是我们的交易系统中有评价和优化,在每一次的交易之后我们都有评价,为了下一个的逻辑开始做铺垫和准备。


期货中国:白石是否注重供求信息等方面的基本面数据?白石主要从哪些渠道获得这些信息?

      王智宏:我们非常注重,基本面数据,它是一个产品价格的基石。虽然有的时候它的表现不一定是主要矛盾,但是它肯定是矛盾当中的主要方面。渠道有这么几个方向,一个是我们的自有研究力量还是相对来说比较薄弱,但是跟我们合作的期货公司他们的服务有了很大的提高。第二个数据来源是我们有很多合作的咨询公司,比如我们成为了一家专业的咨询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他们目前给银行和金融机构做咨询。当然我们还有研发中心的收集资料。所以数据方面我们是非常重视的,渠道的方面是多种多样的,我们目前也很努力地在建立自己的研发体系,真正地为产品开发设计,交易机会的发现和策略应用,风险管控手段的优化等服务。


期货中国:白石有一部分交易是以数学为基础的数量化投资,在这方面,白石拥有多少个模型?模型的后续研发如何运作?现在在跑的模型有几个?效果如何?

      王智宏:我们的交易模型有很多很多,因为大家都在进行量化投资,而程序化交易,就等于直接交易,或者叫计算机交易。真正的计算机交易,它不是被动的,而是经过大量对市场的分析,找出一个概率点,进行一个概率的计算,生成对应的操作计划。第三个层面是使用一个多维度、立体关系的投资,实际上这个层面目前全球最具代表性的应该说是西蒙斯那个团队了。当然我们也是在努力做这个事情。

我们差不多做了有四五年的时间,也走了不少弯路。现在已经在实盘跑了,每个月差不多有6—9%的回报。一个模型它会有黄金期和低潮期。实际上我们认为真正的量化投资不是在交易这一环节上,它是一个交易流程。在真正跑交易之前的那个过滤系统里面,也就是交易系统的那个指示灯系统里面。因为任何一个模型,有效的同时一定有失误的、反方向的情况。所以我们的工具,它具有线性优化。实际上作为我们决策者也好,投资者也好,在于每一种交易环境当中,在整体策略或者这一套模型是最优化的,我们需要选择这一交易模型。至于你把你的交易策略、交易思想转化出来,写出来,这个实际上并不难。难的第一个是思想,如何配置策略,再一个就是工具使用。这段时间我们的量化交易的曲线是最好的,我们的手工交易,虽然有时候收益率高但是回撤大,当然我们回撤率有严格风控的,一般都控制在6%以内,单笔回撤不超过3%。 每一个模型,我们会回测好长一段时间才上线跑。


期货中国:您在40岁的时候成功戒烟,但很多人都说戒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您当时是如何做到的?您觉得戒烟和克服交易中的恶习相比,哪一个更难?

      王智宏:从07年戒掉后到现在到现在我一根都没抽。难不难我觉得是相对的,可能和做事情方式有关系,做事情一定要发心,发自内在,而不是迫于客观环境,不然复抽的概率就很高,复抽会比停掉前还要厉害。戒烟和克服交易中的恶习是一样的,我觉得有点相同性,难易程度跟自己的主动性是有关系的。我40岁的时候才把我的生活和交易分开,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交易就马上进入交易状态,这个很难比哪个更难,但是我觉得做事情要用心。


期货中国:就您在期货市场18年的切身感受而言,您觉得哪些人适合自己做期货?哪些人适合把钱交给专业的人做期货?哪些人最好不要碰期货?

      王智宏:这个没有绝对的,可能是个交集关系。我不认为有明显的界限,跟本性是有关系的。做期货实际上就是工作,可能某一个人做这一项工作更适合一些。这也涉及到人的特质,比如人的悟性、纪律性、认知能力。人在不同的阶段做一件事,方法论是不完全一样的,跟自身适不适合也不一定一致。所以严格意义上很难划分,但是我知道人在不同阶段应该以不同的方式做期货交易,这个是肯定的答案。


期货中国:2003年以来,中国期货市场几乎以每年翻一番的速度发展,而到了2011年,发展速度明显慢下来了?您觉得慢下来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王智宏:第一个从监管层来说需要降温,作为大宗商品市场必须服务于国家经济政策导向。第二个市场高速增长以后,进入了调整时期。第三个,我们做的大宗商品虽然是杠杆、衍生,它跟贸易总量有一定合理的配置,它不会无限地上升。今年的调控跟GDP相关的主产业都有下滑,同时市场健康发展的自然规律也要求把增速放下来,这才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更有利于市场功能的完善,另外数量上表现为过度投机,投资和投机的比例也应该回归。


期货中国:现在的期货市场,对期货公司、期货投资机构、期货信息/软件服务机构等这些经营主体来说,谁的发展空间更大一些?为什么?

      王智宏:发展空间一定是个相对概念,或者说是主体本身的预期关系。从经营层面来看,主要体现在企业的经营特点或者是盈利偏好不一致,从这几个机构来看都是在中国的新蓝海里面,发展的空间都很大,但是不同机构的偏好跟自身的发展的高度是不一样的,像投资机构,它的起点都不一样,包括内在的外在的方向都不一样,但我认为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像期货信息,它等于说是“卖水的”,也有卖水成为很大的公司,软件服务也是“卖水的”,投资公司是直接“淘金的”。像期货信息、交易软件、风控围绕着我们的主要目标,这些事情白石都要做,现在几个部门做到了一定程度,我就想将来让它们独立变成公司。


期货中国:您本人在期货市场的下一个目标是什么?打算如何实现它?

      王智宏:做企业或者事业肯定有一个目标管理,如何来实现就是过程管理,这都是一致的。第一个三年我们会做一个以CTA为主的资产管理公司。我们建立现在体系都是为目标做准备的。外部环境也是实现目标的一个重要生态,从法律环境、行业进程、监管到投资者的教育等等,现在基本的要素都具备了。比如我们现在正在做以黄金为标的投资,至少和我们3年前的生态要好多了,现在的期货市场和五到八年的证券市场差不多。这个行业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创新只是借鉴其它发达资本市场的路径、演变的过程、从产品到运作方式,以及各个主体的营运。只要把重复的事情做好了,把做好的事情做精了,才能完成做优秀、做卓越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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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沈良  录音整理:翁建平
2011-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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